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映月华府里养狗的多吗遛狗作者毕玉堂诵读吴

发表于:2024-11-14 17:22:20 来源:蜜蜂资讯

作者:毕玉堂 诵读:吴昆

不养狗,讨厌养狗。养了狗,喜欢上狗,遛狗就成了一早一晚的功课。

家住在泰山脚下的红门,昂首泰山,低头泰城,举目汶水西流,是个呼风唤雨的所在。虽然不提倡城里的狗到景区去遛,可是总不能让山上的狗下到城里去拉尿。在风景秀丽的泰山山麓,我和狗狗,就好像独享了一种特权。好在狗狗是个体重只有两公斤的泰迪,不像其他狗种,不仅有壮硕的体魄、虎狮的威严,还有胜过几个壮汉的摄食和排泄。况且,我的兔子际它拉尿,也装不满我手里捏着的狗屎袋。

忘了告诉大家,我家的狗叫兔子。兔子刚来我家时,体量才有一个易拉罐大小,装在盛蒙牛牛奶的纸盒子里,来回逛荡。提着它第一次逛国家级的风景名胜区,尽管它涉世不深(才一个月零二十天),却好像见识得多了。对风景名胜似乎已没了兴趣,只是对着来来往往的游了人,睁大了好奇的眼睛。不瞒狗说,我也是接就遛狗看人的,因为山路上的游客南腔北调,几乎没有重样的。

不知为什么,我这只小狗的耳朵一直是竖着的,听宠物大师说这叫飞耳,我怀疑他是信口雌黄而已。一天有游客问我:“你是提了一只兔子吗?”

“狗。”

“真的假的?”

游客下腰去捏兔子的耳朵,兔子头一歪,眼一转,呲了呲并无恶意的细弯的犬牙。

“哎呀!还是活的唻!”

自那以后,我的泰迪小狗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兔子。

常言道:人在时里,鳖在泥里,是说处在了好环境,赶上了好时候。如今城里、乡里养宠物已成为一种时尚,因此,托生个畜类也多沾不少的光彩。比如我那兔子,顿顿都有连人都愿意吃的狗粮?别误会,这可不是骂人,我老伴吃过狗粮。2013年我们出差从外地归来,儿子送来了这只泰迪,并随手把一包狗粮放在了桌子上。老伴十几天不吃零嘴了,以为儿子一定是给她买来了好吃的,撕开封口掏出一把就吃。一壶龙井喝淡了,狗粮也去了一半。当我惊呼那是狗粮时,老伴也慌了。拿过袋子一看笑噴了:“还真是画的一只狗来,这么好吃?”

生活困难时期人都没吃的,最忌惮异类和人类争口粮。名声不好的老鼠家族几乎被赶尽杀绝,麻雀也被定为“四害”之首,土炮声中仓皇逃到了爪哇岛。猪都喂不起,还能喂狗?

记得隔壁大娘家,春上天,买来了一头十四斤重的猪崽,忙忙活活喂了一年,春节杀猪时剩了十三斤。喂了差不多一年,反而擦了一斤,把请来的杀猪匠都逗乐了。杀猪匠把油布包着的家把式一扔,单提起一根猪后腿,只一下就在厢石上把猪的眼珠子摔了出来。大娘说:“咳咳,一天两顿饭我喂了一年了,死得这么容易?咳咳。”

大娘喂猪不容易我知道,快70岁的人了,还有喂出一口肥猪年下杀了吃肉的任务。困难的是没东西给它吃。前天早晨我来串门时,大娘正在吃早饭,一碗地瓜干子糊糊汤喝到剩下两口不再喝,敲着碗边往门外走。我问大娘干嘛去?大娘说:“喂那个先生。”喂先生?我知道先生是老师的旧称,什么时候大娘家请来了先生?我好生奇怪,紧跟着大娘来到了屋头上的雨淋道子。雨淋道子里住着先生?我更奇怪了。

雨淋子不足一米宽,最里边安放了一架退了休的碌碡槨子,上面加盖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姜苗子,姜苗子流苏一样垂在碌碡槨子上。大娘来到碌碡槨子搭起的门口一声轻咳,又用筷子将碗边边敲了两下,就听得门帘后边一阵窸窸窣窣地响动。半天,姜苗子门帘里钻出一个掉没了头发的光脑袋…瘦骨嶙嶙的脊背,放亮的屁股,腚巴骨上弯下一根光滑的尾巴。等“先生”整个现身门外,尾巴稍上凝结着的乒乓球大小的屎蛋,把门框敲得“当!”地一声。什么先生?一头小猪,皮猴似的。大娘见我不以为然:“你看它小?年纪可不小了”,她说,“人家三个月能揣肥猪,我喂了它一年了,还指望着它过年呢!”果然,今天“先生”就轻易地被摔死了,连毛加屎十三斤!

好像跑了题,其实不是。不说猪,你就不知道大娘家的狗是怎么死的,生生饿死的。

大娘家原来有一只大黄狗,一天只吃一个吃白菜疙瘩,有时还断顿。有一回,煮的一锅准备给人吃的老杆子菠菜放酸了,大娘就都倒给了狗。大黄狗这下可过了年了,转眼一锅子酸菠菜下了肚。可能是太撑了吧?不一会腚里就放水枪一样窜绿水。大娘不知是怎么回事?叫我去看个究竟。没想到大黄狗一见我来,如临大敌,生怕我抢吃了它刚屙下的菠菜汤。一边恶狠狠地看着我,一边忙不迭地把一地烂菠菜全舔光了。能说现在的宠物不幸福吗?

还是再说我那兔子吧。

一段时间,兔子天天晚上跟着我住文化广场。睡觉前,总趴在我的凳子下边听我拉二胡。我敢说有好几支二胡子它都能背过了,只是不愿意显摆罢了。时间一长,我发觉只要拉《良宵》《二泉映月》一类曲子,兔子就像个知音,会很安静地趴在凳子下,不再去管闲事。楼下就是登山道。夜里上山的游客熙熙攘攘,这丝毫动不了兔子的心,甚至跑来一只发情的小母狗它都懒得抬头。可别小看兔子,他的鉴赏水平可真不低。《赶集》《远方的客人请你留下来》这样的曲子它也很喜欢,会眯眯着小眼仔细地听。但是,只要一拉《葡萄熟了》《战马奔腾》一类曲子,它立刻焦躁不安,寻衅滋事,光是给我惹麻烦。日子一久我摸准了,只要它在凳子底下,我就尽量拉舒缓的。

兔子讨人嫌的地方也很多,除了现代宠物狗的通病它多少都有以外,其狗性似乎也有退化或异化的现象。以前的狗都是嫌贫爱富,狗仗人势。我家的兔子,虽然有时也多少表现出狗仗人势的家族病史,但是它却同情弱者,有时两肋插刀。有一次,他跟着我经过一个单位的大门口,见大门口堆了一圈人。我和兔子硬挤了进去,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干部,正没完没了地训斥一个坐在地上的衣衫不整的人。我问那是个干什么的?有人挤挤眼说:上访的。不知是兔子听懂了话还是怎地,它一下子冲到那个干部面前狂吠不止。干部吼一声,兔子就朝他汪汪好几句。围观的乐了,那个干部恼了。他转过脸来拧着酒糟个鼻子问我:“它怎么回事?!”我莞尔一笑:“它不是个畜类吗?”

也可能是近墨者黑的缘故,兔子虽年龄不大,思想却学得很传统。可能听惯了我常唱的《怀念战友》《送别》《铁道游击队之歌》等一些老歌曲,因此他对新歌很烦感,而且听见后总做愤愤状。有一次兔子正听我拉悲悲戚戚的《一枝花》,不知怎么它突然就窜到楼下去了,追在一个披肩发男士的后边,发疯一样狂吠。我停下二胡赶忙站起来,这才听清,那个披发男士正用俄语演唱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。兔子一见我站起来,胆子更壮了,居然跑到男士的前头拦住了去路。男士见是我的狗,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:“什么毛病?我一脚踢死它!”

我赶紧下楼赔笑脸:“别生气,它听不懂外国歌。”

“靠!”披肩发男士也笑了。

很给面子,歌中剩下的部分他没再继续唱。事后我想,兔子是听不懂外国歌吗?是俄语中有很多卷舌音它不习惯吗?还是看不惯他的披肩发呢?后者的可能性可能更大,我不好说罢了。有一次我从家里牵着它往店里走,迎面来了一个下山的老太太。老太太戴一顶红色的旅游帽,帽子下边大半张脸上,捂了一个防毒面具样的绿口罩。雪青色的毛衣她不穿,扎在腰里,一走一忽挞,像只老蝴蝶。这一下兔子看不惯了,拽不住地朝她咬。老太太借机站下直直腰:“好可爱呀!好可爱呀!它是和我亲热,它想跟我说话!”

狗和狗不同,人和人不一样。

多会说话的老太太啊!

—END—

作者简介

1

毕玉堂,山东莱芜人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泰安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,专业作家,文学创作一级。著有散文集《兰心》《洗心》《梦回诺水河》《行者歌于途》《五岳之首——泰山》等。

诵读简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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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昆,禹城润禹水务有限公司员工,喜爱朗读、唱歌,愿意用声音带给大家快乐,用音色穿越时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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