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居正有恩于大明为何死后却身败名裂呢
张居正有恩于大明,为何死后却身败名裂呢?
张居正是明神宗年间的大臣,他在皇帝不理朝政的十多年间主持朝中大局,推行改革政策,挽狂澜于既倒,可以说是大明王朝的恩人。
御书房里烛火通明。朱翊钧一步一步走了进来,步履显得沉缓而艰难。身后,郑贵妃和陈矩也心事重重亦步亦趋地跟着。
朱翊钧突然停住了脚步,却不回头,沉声吩咐道:“陈矩,你退出去吧……同时给朕交代下去:朕要在御书房里筹思军国大事,任何人不得近前打扰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陈矩应了一声,恭恭敬敬地垂手退了出去。在退出房门的时候,他轻轻地为朱翊钧闩上了门。
郑贵妃虽然觉得朱翊钧今夜的反应有些异常,但她也懂得这是朱翊钧得知朝鲜那边两大凶讯所致,便很有分寸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和举动,丝毫不敢去贸然触动朱翊钧那绷紧的心弦。她看到,自从朱翊钧进了御书房后,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房中里间那个紧紧关闭的小门上。她的心头不禁浮起了一丝惊疑,却又不敢问话出口。
朱翊钧也没顾她,缓缓迈步上前,一直走到了那扇小门前,他一步一步向它走近,每向前走近一步,他脸上的表情波动就更加强烈一分。
终于,朱翊钧走到那扇小门前不足半尺的地方停了下来。他缓缓伸出了手,像推开一座千斤巨闸一般缓缓推开了这扇小门。
然后,他头也不回地迈步走了进去。隔了片刻,他的声音才从里间内低低地传了出来:“爱妃——你且进来……”
郑贵妃连忙轻轻应了一声,微低着头,莲步轻移,走了进去。
只见里间的房顶上悬挂着一颗碗口大小的夜明珠,光芒四射,照得房内亮堂堂的。朱翊钧却跪坐在东面墙壁上的一幅图像之下,恭敬至极地叩着头。
待他叩首完毕后抬起脸来,已是满面泪光。他哽咽着说道:“爱妃,你过来,也给朕的师傅叩头行礼。”
郑贵妃依言走近跪下,仰面一看,却见那图上画着一位颀面秀目、须长及腹、不怒自威的紫袍长者。那长者画得是面目如生,双眸中流溢出一股跃然纸上的勃勃英气,让人不敢正视。
郑贵妃没有多问,伏地便给那图中长者连叩了九个头。
“朕听了,顿时感动得泪流满面。他撑起身来,从乘舆上伸出枯瘦如柴的手,替朕轻轻拭去了腮边的泪,笑着说道:‘你身为天子,应当‘庄敬自持,凝重如山’,哭什么啊?老臣写这道诏书草稿,是为了扫清你将来乾纲独断、君临天下、安内攘外的障碍啊!老臣在这十年之间,为了推行新政,不得不‘在非常之时,行非事之事’,在朝中培植了不少羽翼。他们素来只服老臣的驾驭而不甚了解陛下的天纵之才。老臣担心自己撒手一去之后,这些门生故吏会打着老臣的‘幌子’来阻挠干扰陛下乾纲独断。同时,老臣也知道:你又最是敬重老臣的,自然不便与他们公开辩驳。唉……为了我大明朝蒸蒸日上,为了陛下你的脱颖而出、大显天威,老臣愿以自贬来助你一臂之力。这大概也是老臣最后一次为陛下尽忠了。只要时机一到,你将老臣草拟的这道诏书宣示天下,此后就没有人再敢以老臣的名义来掣肘了。你就可以放手去施展自己的雄图大略了……
“听到这里,朕当时已是泣不成声。张师傅赶忙又用袍袖为朕拭去了满面泪痕,宽慰朕道:‘佛说:“我不入地狱,谁入地狱?”老臣生前所行,无一不是为了大明社稷;老臣身后之贬,亦是为了大明社稷。只要大明社稷能够长治久安,老臣一己之荣辱又何足道哉!陛下,你一定要记着:老臣在九泉之下,亦将始终注视着你继往开来、恩泽华夷,成为我大明朝中兴明君啊!”
讲至此处,朱翊钧突然掩面失声痛哭:“张师傅!可是朕终究是辜负了您的殷殷期望——想那区区倭虏,竟敢横生逆志,侵进我朝属国朝鲜不说,居然使得我大明天朝援军损兵折将,而且他们还大肆屠杀无辜百姓,向朕公开示威……朕之才德,恐不足以镇服倭虏逞凶作乱之心,难以担当大明中兴之重任,实在是愧对您生前的殷切期望啊!……”
“陛下!”郑贵妃听他越讲越哀切,担忧他从此一蹶不振,不禁暗暗着急,心念一转,便扬声而谏道,“您此刻在这里哭哭啼啼、悲悲切切,只怕更不会是张师傅心中所愿的了!想那汉高祖刘邦当年与西楚霸王项羽争雄天下,屡败屡战,九死一生,历尽坎坷,终于反败为胜,一举歼灭大敌,成就帝业;我大明太祖高皇帝,以皇觉寺游僧之身,投袂奋起,内平诸寇,外驱胡虏,身经百战,不屈不挠,终于肃清四海,总齐八荒!这些史实,您亦是熟记在心的——相比之下,您现在据有四海之众,坐拥万乘之威,若能广求英杰、择贤而任、用人得宜,自有韩信、白起一流的良臣名将脱颖而出,区区倭虏何足惧哉?!”
她这一番话讲得铿锵有力、掷地有声,慷慨激昂之气溢然而来——朱翊钧听了,便似有一串惊雷在他心头滚过,禁不住悚然动容,抬起头来深切地看着她:“爱妃……”
“张居正师傅对陛下的期望是一定能成为现实的。依臣妾观之:陛下自从接到倭虏欲犯我大明的消息以来,始终当仁不让、勇于担当,内修军备,外求良将,并无朝鲜李昖那样的荒淫废弛之举。由此可断定,陛下不愧为我大明中兴明君!天下有心有目者谁不心服?”郑贵妃讲得甚是豪放大气,“此番平壤失利,不过是偶一战败耳!所谓‘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’!陛下若能以此为戒,拾遗补阙,与申太傅、宁远伯、李总兵、赵阁老、石尚书、宋侍郎等文武大臣齐心协力,重整旗鼓,再兴义师——倭虏之败,指日可待也!”
“谢谢爱妃这一番‘醍醐灌顶’之言!”朱翊钧脸上顿时放出了异彩,精神焕发,中气十足——他抬头仰望着张居正的图像,高兴地说道,“张师傅,上天夺走了您这样一位辅国良臣,令朕遗憾不已;幸运的是,上天又给朕送来了郑妃这样一位‘巾帼英雄’,朕实在是不胜感激。您于冥冥之中亦在为朕额手欢庆吧?……”
郑贵妃也凝望着图像中张居正那仿佛微微含笑的面容,在心底暗暗言道:“张师傅!您在九泉之下放心吧!我会牢牢记住您‘愿以深心奉社稷,不为自身谋得失’的铭训,尽心竭力辅弼陛下成为一代英主明君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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